在物化院队史展览中有“夜宿中条”的故事,讲的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物探队员完成一天的工作任务后,在中条山腹地迷了路,为避免出意外,他们燃起篝火,背靠背,席地而坐,一夜露宿中条山上。那情景时常在眼前浮现。近几年我在中条山工作,也领略了中条山的威严和无情。她时而像庄严的老人,让你敬畏,琢磨不透,时而像三岁小孩,脾气说变就变,让人哭笑不得。
两年前,我在地勘公司工作时,同孟浩、员孟超、赵峰等同志到武家沟进行探槽素描。下午收工时,突然乌云密布,不等反应过来,电闪雷鸣,顷刻间瓢泼大雨铺天盖地而下,我们几个顿时成了落汤鸡,背着样品,护好图纸,在雨中狂奔一个多小时,深一脚,浅一脚,找到了一个避雨场所——林场管理站,在那里脱衣烤火,囫囵而睡,躲了一夜,至今记忆犹新。
今年,我到了地调所工作,跟随物探组在蔡岭测区进行常规电法测量,又一次经历了狂风暴雨的洗礼。6月25日下午,我们收工回驻地,刚把仪器收拾好,就有人喊“变天啦,要下雨啦”,随着话音,往西北方向一看,黑压压的乌云滚滚翻涌。我们大家忙喊赶快开车,司机师傅加大油门,熟练地在山路上飞奔,我的心里暗暗庆幸:今天有车在,不怕淋雨了。然而,我们还是没有逃脱暴风骤雨的袭击。刚过几分钟,铜钱大的雨点夹杂着冰雹砸打在我们的车上,尽管雨刷器飞快地转着,但车前的雨幕还是阻挡住了我们的视线,车轮在湿滑的泥路上忽左忽右,车子像喝醉了酒一样东倒西歪,蜗牛般前行。到了林场了望塔前,车陷入了泥里。我们铁锹、洋镐一起上,铲泥垫路。姚富安干脆脱掉衣服和鞋袜,在前面开道。一时间,马达声、喊叫声、雷鸣声交织在一起。只可惜,没能把当时大家搏风斗雨的动人场景记录下来。虽然,我们用尽了全力,也只让车前行了一小段,无奈,终究人的力量有限,我们不得不把车停放在山上,摸黑往驻地走去。
经过一场风雨泥泞中的苦战,已是饥肠辘辘,人困马乏。夜幕中走在泥泞的山路上,浑身酥软,真想躺在地上。十几里山路,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。
雨停了,我们也看见了驻地的灯光,这时已是半夜11点多了。忽然,不知谁喊了声,快看山下,我们扭头望去,经过风雨洗礼的夜空满天的繁星晶莹透亮,展现出迷人的景象,山下一个个村庄星罗棋布,灯火闪闪,与天上的星星争奇斗艳。运城的景色更加壮丽,霓虹灯五彩缤纷,装点着城市的夜色,明亮的路灯笔直地延伸,将市区整齐地划开,解放路、人民路、红旗街、禹都街、南风广场依稀可辩,我的家就在南风广场的旁边。
夜已深了,我们仍然在泥路上前行,家中的亲人们大概都已进入甜甜的梦乡了吧?你们好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