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就想亲身经历登山,但总无缘。作为地质队里的一员,与大山为伴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要说没有登过山,那也只有我们近几年的“新兵”了,随着地勘事业的蓬勃发展,地质队员也从单纯的爬山找矿,渐渐在城市找到了用武之地。所以知道了院团委组织登山,我的心就亢奋起来,莫名的激动,等待那个时刻一偿夙愿。
24日,我早早到了集合地点。随着预定时间的临近,三三两两、背着大小行囊的同事都来了,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。也许是好事多磨,定好的大巴在预定时间没有出现,心急火燎的我一遍又一遍拔打电话,车终于在迟到了20分钟后来了。恰好酷爱打篮球的小杨也看完了火箭对小牛的直播比赛后及时赶到,火箭队胜利的消息便成为我们一路的话题。
汽车转悠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五老峰脚下。五老峰,史称“东华山”,历史上是北方道教名山,因为在西岳华山之东而成其名。主峰玉柱峰,石壁如削,形同玉柱,直插云霄,又名“云峰”、“灵峰”,海拔1809米。曾有“北有五台观庙宇,南在五老看风光”之说。据史籍记载,早在晋代张僧鉴的《浔阳记》中就有“五老峰横隐苍空,其形势如河中府虞乡县五老山”的记载。北魏郦道元的《水经注》中有“奇峰霞举,孤标峰出,罩络群泉之表,翠柏荫峰,清泉灌项”的描写。历代文人墨客都有文章诗赋予以赞美和记述,如碑文记述“条山秀甲三晋,五老峰嶙峋萃律秀丽更甲条山”,誉为三晋之第一胜迹。久负盛名的五老峰已经举办过多次群众登山节,今年还是全国登山健身活动的主场地之一。
下了车,抬头一看,山峰高耸,陡崖林立,郁郁葱葱,天空是那么纯净湛蓝,扑鼻而来一股清新的泥土芬芳。久居闹市,看惯了车水马龙,习惯了灰尘飞扬,乍一来到顿感心旷神怡。远处那山峰间的天梯时隐时现,我的目光被它吸引,山峰好像亭亭玉立的绿衣仙女,手拉着手站在那儿,令人魂牵梦绕的仙境在我的脑海里浮现。突然,思绪被一声清脆地“出发了”打断,原来我们真要从登山台开始征程了。
起先出现在眼前的是蜿蜒的水泥台阶,一直向远方山顶延伸,据说在经过2399个台阶之后,才能到灵峰观,一个朝圣烧香的地方。在几个男同事的带动下,我抖擞精神,迈步踏上了台阶。听人说登山就要享受过程,在每一步的前进中领略美景和惬意。但我在没过多久就感到腰酸腿疼,浑身疲倦,心里就有了放弃的念头,好在身边队友一直鼓励,时而还会有花白头发的年长者从身边越过,看到人家矫健的身影,我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,重新抖起精神大步向前。
走啊走,山涧清爽的空气向我袭来,张开双臂拥抱自然,浑然不觉,仿佛没有了自我,闭目恰似置身于“采菊东蓠下,悠然上南山”的世外桃源。路边的淡淡野花,高耸入云的松树和香气迷人的丁香,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,组成了一幅和谐惬意的图画。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,前面出现了休息的人群,大家在谈论,前面不远经过瞪眼坡就会到达平台灵峰观,现在要养精蓄锐,一鼓作气冲上去。听到快要到平台了,我们几个同伴都异常兴奋,拼足力气,攀着那窄窄的石梯冲了上去。呀,眼前突现一片宽敞,但却是庞大的建筑群、还有让人眼花缭乱的饭店、小摊、照相摊,我不能想象这里如何也变成了闹市,破坏了它应具有的宁静和淡泊,心中不免惆怅,难道这就是旅游?
原以为这就是目的地,但早到的同事取笑我们说,就这样蜗牛行进还想登上最高峰,原来还有一段艰难的路程。我们决定一鼓作气继续登顶,看表已经是12点了,经过短暂的休息,大家背起行囊再次出发了。
路是更加的险峻了,阶梯坡度大概有80度,侧眼看看脚下,深深的壑谷里是层层的苍翠和葱茏,苍茫的云烟和着风在飞快的翻滚,有些昏眩。只见有一侧的山体,断岸削壁,好像有谁用巨斧砍去了一半,直上直下,险峻陡立。登山路旁边有修好的石质滑道,一些勇敢的年轻人从上边直冲下来,我不敢看于是立马收眼,生怕有什么意外。“20米,10米,”自己在安慰着自己,“就要到了,就要到了!”
离目标越近,我越兴奋。同时,两条腿也不由自己指挥,只是惯性地固执地在向前、向前。我知道越到最后越要坚持,越到胜利越要把握。否则,行百里者半于九十,那便失去了登山的内在。攀越就是不断征服自我,不断超越的过程,而享受其中,也会自得其乐。
我抬头看到了峰顶,还是那样不可触及,身体的极限在考验着我,放弃还是坚持?我左右为难,有些举步维艰。
“前进,前进,前方一片美景,坚持,坚持,到最后就是胜利”我又听到了鼓励。同行的伙伴给了我一个竹竿,在它的帮助下,我轻松了好多。奇景总在艰辛处,当大家高唱着“征服”的时候,当我用自己极度的虔诚、极度的劳苦与这山峰一路熔铸在一起的时候,我终于明白我登上了峰顶。
是天梯,最后一关。一米多宽的木板,两边有铁链扶手,横亘在两座山峰之间,真是重重险境。走上去,要有十足的勇气,迈过去,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抵达南天门,到达峰顶。这次我没有犹豫,深吸了一口气,踏上了天梯。它在摇晃,好像在嬉笑,它在承受,好像是包容。刹那间我仿佛接受了来自天庭的信息,胜利属于勇敢者。当我在南天门俯瞰五老峰时,内心一阵涌动,此刻我的眼里没有景色,只想振臂高呼,让心灵完全释放。
我知道了什么叫豪情万丈。和山峰的挺拔坚毅相比,以前感觉自己特别渺小。而现在,大山就踩在自己的脚下,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高耸。对着它,就觉得自己好高大,心中的万丈豪情很自然地通过特有方式流露出来。一览众山小,就是这样的感觉。
我知道了什么是宽广胸怀。站在高高的山峰上,望着远方的蒙蒙城市,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,突然释怀,世间种种的诱惑与烦恼都会随之抛弃。没有了尔虞我诈,没有了勾心斗角,大山给了我一颗宽大的心,教我怎样去面对未知的挫折与烦扰。
我还知道了地质队员和大山的情缘,朴素的情感,坚定的信念和永不言败的誓言,这是大山赐予地质队员的财富。